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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那些我们将要去的地方,都是素未谋面的故乡……】
她或许知道千玺是因为怕她走丢所以才会演这一出戏,只是他身上渡色的虚伪和残暴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,此时的零依清醒的要命,可这看清世度的法眼却让她烦躁不已,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复杂过,突如其来的成长似乎让她慌了脚……
她抬头望向天空,耳边响起璀璨的声音,“姐~我听慕姐说你脚受伤了,怎么样了?”,她寻着声音找去,冷风中跑过来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,拾柒的脸上满是天真和纯净,只差两岁的她们,此刻才让零依清晰的感受到18岁好像是一道鸿沟,隔开少年和成年的世界……她看着拾柒嘴角的弧度不可思议,一时间怔在那里,竟忘记了回答。
直到她感受到眼前人的表情由单纯逐渐变得迷惑,她这才回过神来,“哦~就是点小伤,早就没事了!”,表情逐渐趋于平和,刚才的空洞被她掩饰得一干二净,人生场中,谁还不是在演戏呢!
“嘿~王俊凯!”,拾柒向后望去,眼瞳像是发光一样的,好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艺术品,“你怎么了?”,许是才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,俊凯脸上的病态不减,拾柒的语气由兴奋逐渐变得关切,两人慢慢走过去。
零依刚想问些什么,啰哩啰嗦的话却一道十分官方的女音浓缩成一句“操!”,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,“请086号运动员到检录处点名……”,没记错的话下一场是5000米男子长跑了,零依张了张嘴,抬头看了看旁边的俊凯,现在的样子连走个路都费劲,更别说长跑了。
俊凯眉头皱着,脑袋想被灌了铅块一样,所有人都知道今年高补B班运动会成绩遥遥领先,但学校规定着如果有一名运动员弃赛,此班级就会被取消获奖资格,此时的他好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硬着头皮向检录处走着。
“不是,跳远和长跑两个项目在一起你不知道啊?你报的长跑?”,零依拽着他一脸无奈的模样,语气里满是不解和急躁。
俊凯毫不犹豫地盯上零依的眸子,用低沉地声音应着,“不是我报的!”,他的声音冷静的不成样子,仿佛是本就知道会有人陷害他。
零依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,眉头皱的更紧了,主持人的催促声还在一遍遍地袭来,没办法了!零依快步走到俊凯面前伸手去拆衣服上的号码牌,“我替你去!”
俊凯眼疾手快地抓住零依的手腕,“你闹什么?脚上的酒精味还没散干净呢!你走开!”,零依被扯到一边,他还是自顾自向前走着。
“姐,我替他去吧!”,一脸懵逼的拾柒这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,她看着互相推塞的零依和俊凯,这话倒有了几分成年人的滋味。
俊凯和零依听到这里有些惊奇地打量着她,一个一米五的身子骨,看起来不到八十斤,扎着双马尾一副软萌的模样,跑5000?开什么玩笑!
没等两人反应过来,她的小手从米白色的风衣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,捧在俊凯面前,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弥满碎星星,她抬头望着他,就像是望着自己的太阳,俊凯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楠楠地接过糖果,她透着奶香味的小手利落地解下号码牌,转身向着检录处走去,留给他们一个坚定的背影。
“拾柒~尽力就好!”,在零依印象中,这个被自己照顾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充当照顾别人的角色,她瘦小的身影在这一刻泛起光。
拾柒没有回头,只是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句,“知道了。”
很快,她们在观众席看见一个矮别人一头的女生,她穿起了运动装,束起了马尾,刚才的软萌模样完完全全被她严肃的面部表情代替,一张活脱脱的初恋脸瞬间点燃了观众席的呼声。
枪声响起,她跟着人群向前跑去,刚开始还勉强跟得上众人的脚步,渐渐地,她越来越慢,也越来越没有力气,场外有几个男生给她送水,可这个倔丫头硬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,她被落在后面,一圈,两圈……
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,不管怎样,她都要跑完,这是她为王俊凯做的第一件事,她一定要做好,她很累,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抬头看看观众席上的王俊凯,他就站在最前面看着她,就单是这一个目光,便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……
她的脚步越来越踉跄,几次都差点摔倒在操场上,不行,这小丫头这么跑会出问题的,零依一边想着,一边跑下观众席,俊凯随即跟上去,拾柒又一次下意识地看向观众席,许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,她的眼神空洞,神情失落,她全身疲惫,像是这才活过来,全身的神经都在这一刻敏感的要命,她双腿软了下来,跪倒在红色的橡胶跑道上。
丝毫没有犹豫,她又一次晃晃悠悠地爬起,可每当快站起来的时候,他的腿部就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软下来,再一次跪倒,一次,两次……直到她感觉到左臂袭来一个干燥的手掌,她借着力再一次爬起来。
“别跑了,你已经很棒了!”,这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嘶哑,一向冷冰冰的他,这一刻的眸子竟滚烫起来,他双眼火热地看着拾柒,语气像是命令,又像是祈求,满脸的表情都带着不允许拒绝的色彩。
可这倔丫头哪里听得进去他的劝,“我要跑完,我一定要跑完!”,她抡起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,观众席上呼声阵阵,响起了一致的口号。
“086,加油!”
“B班,加油!”
…………
许是常年的默契,零依没有再劝什么,她或许知道在这一刻说什么都没用了,她走到拾柒右边,抡起她的右臂,让她借着力继续跑起来,“拾柒,加油!”,拾柒看向零依,眸子里的泪水无声地滑落,她转头看向握住她左臂的俊凯,看着眼前女孩子的眼瞳里猩红中带着坚定,他唇部微启,“加油!!”
“我们看到,086号运动员又一次顽强地站了起来,全场响起了欢呼声,这样的运动员是值得我们骄傲的,这样的高补B班是值得我们尊敬的…………”,主席台上的稿声滔滔不绝,抑扬顿挫。
合着观众席上的加油声,拾柒最终在俊凯和零依的搀扶下一步一个踉跄地跑完了最后半圈,拾柒瘫倒在绿茵场上,她看着俊凯,嘴角微微的勾起,许是太累了,她轻轻闭上了眼睛,昏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,是他磁性的嗓音,“凌拾柒,你好样的!”
再醒来,是躺在医务室的白色病床上,正挂着吊瓶,床边坐着有些紧张的凌零依,零依看见她醒来,立马又啰啰嗦嗦地问着。
“你感觉怎么样?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你说你咋就不听姐的话呢?你要出了什么问题你让姐怎么和姑姑交代?…………”
拾柒看着她咯咯地笑着,合不拢嘴,零依看见她傻呵呵地笑,立马又将手放在拾柒的额头上,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仿佛在问拾柒,“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?”
“没有……哈哈,没有……姐”,拾柒笑地话都说不明白了,将零依放在额头上的手摆到一旁,“姐~我不开玩笑了,你应该有王俊凯的联系方式吧?”
清甜的声音响起,零依怔了怔,“哦emmm…呃……我…我有”,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,苦苦的,涩涩的,满带不情愿的……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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